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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以仁伐暴,奠定天下的圣王之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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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5-9-24 07:21:01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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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历代开国君主中,周武王姬发以“仁政”“天命”“开创”的形象呈现给大众。他并非凭借一己之勇夺取天下,而是以继父周文王之德、承万民之望为根基,以“吊民伐罪”为旗帜,在姜太公等贤臣辅佐下,终结了商纣的暴虐统治,建立起延续八百年的周王朝。他不仅是军事上的决策者、政治上的开创者,更以“敬天保民”的治国理念,为后世华夏文明的政治伦理奠定了基石,成为历代君主效仿的“圣王”典范。
周武王,名姬发,出生于商朝末年的周原(今陕西岐山东北),是周文王姬昌的次子(因长子伯邑考早逝,姬发成为实际继承人)。他的成长,始终伴随着周国从“西陲小邦”向“天下共主”候选者的蜕变,也始终笼罩在父亲周文王“积善累德”的光环之下。这份光环,正是姬发后来能凝聚诸侯、推翻商朝的核心资本。
周文王在位五十年,早已为周国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他礼贤下士,将渭水垂钓的姜太公拜为太师,又招揽散宜生、太颠等贤臣;他推行仁政,“耕者九一,仕者世禄”,让百姓负担减轻,周原一带“耕者皆让畔,民俗皆让长”;他还通过调解虞、芮两国的土地争端,让天下诸侯意识到“周之德,可法也”,主动归附者达四十余国。姬发作为继承人,自少年时就跟随父亲左右,既学治国之术,也习军事谋略,更深刻理解父亲“三分天下有其二而服侍殷”的隐忍,不是不敢反,而是时机未到,更是不愿背负“以下犯上”的骂名,要等“天命”与“民心”完全站在周国一边。
为了锤炼治国能力,周文王让姬发主持周国日常政务。他效仿父亲的做法,对百姓“敬事而信,节用而爱人”,对贤臣“师事太公,友待散宜生”:春耕时亲自到田间察看农情,秋收后减免受灾地区的赋税;对归附的小部落,不强迫他们改变习俗,只要求遵守“不抢掠、不暴虐”的约定;对商朝派来监视周国的使者,也始终以礼相待,从不表露反意。这种“外示臣服,内修德政”的策略,让周国在商朝的眼皮底下不断壮大。周文王晚年,周国的疆域已从周原扩展到渭水下游,甚至控制了商朝西部的重要据点,而商纣王却还沉迷于酒色,将精力放在讨伐东夷上,对西方的威胁视而不见。
姬发非常注重军事上的准备工作。他以姜太公为军事统帅,在周原训练士兵:不同于商朝军队以奴隶和战俘为主力,周国军队多是自家百姓,“兵民合一”,士兵为保护家园而战,士气远胜商军;姜太公还为周军制定了严格的纪律,强调“令行禁止,不杀降、不扰民”,这与商军“战胜后屠城、掠奴”的做法形成鲜明对比。姬发曾多次跟随姜太公检阅军队,每次都强调“兵者,凶器也,不得已而用之”。这种对战争的敬畏,后来成为他伐纣时的核心指导思想。
公元前1056年,周文王病逝,姬发继位,史称“周武王”。继位之初,他没有立刻称帝,而是仍以“西伯”自居,继续沿用父亲的年号“受命”(意为“受天命而治”),甚至将父亲的牌位带在军中,以此表明“伐纣非我之意,乃继父志、顺天命”。他做的第一件事,便是派使者遍告诸侯:“西伯崩,子发立,愿从诸侯复事殷。”这看似臣服的举动,实则是一次试探,诸侯们是否愿意继续追随周国?结果,大多数诸侯都派使者来周原吊唁,暗中表示“愿听西伯(周武王)号令”。姬发心中十方清楚,民心、诸侯心,已渐渐偏向周国,剩下的,只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。这正是他潜龙在渊的智慧,继父志,蓄国力,藏锋芒。
周武王继位后的第二年,他做出了一个关键决策。率周军东进,至孟津(今河南孟津东北,黄河渡口)举行大规模阅兵,史称“孟津观兵”。这不是一次真正的伐纣,而是一次“政治宣示”与“军事彩排”,其目的有三:一是试探商朝的反应,二是检验诸侯的向心力,三是向天下表明周国“吊民伐罪”的立场。出发前,周武王在周庙举行了隆重的祭祀仪式,他手捧父亲的牌位,对将士们说:“殷有重罪,不可以不毕伐。”这句话第一次公开将商朝定为“有罪之国”,而周国的使命是“伐罪”,而非“叛乱”。随后,他命姜太公为中军主帅,自己与弟弟周公旦(姬旦)、召公奭(姬奭)分别统领左军、右军,率战车三百乘、勇士三千人、甲士四万五千人,沿渭水东进,渡过黄河,抵达孟津。
令周武王感到意外的是,他并未提前通知诸侯,却有“八百诸侯不期而会”。这些诸侯有的是主动前来,有的是听闻周军东进而率军追随,他们齐聚孟津,纷纷对周武王说:“纣可伐矣!”面对诸侯的热情,周武王却异常冷静,他登上高处,眺望远方的商朝都城朝歌(今河南淇县),然后对众人说:“汝未知天命,未可也。”他为什么拒绝?不是胆小,而是他看到了关键问题:此时的商朝虽然混乱,但主力仍在东夷作战,朝歌还有一定的防御力量;更重要的是,“八百诸侯”虽来,却多是小邦,真正有实力的大国(如楚国、蜀国)尚未明确表态,若此时伐纣,胜负未卜,且容易让“伐罪”变成“穷兵黩武”。于是,周武王下令撤军,但这次“观兵”的意义已经达到。一是向天下证明了周国的号召力,“诸侯皆愿从周”,商朝的孤立已成定局;二是向诸侯传递了周国的原则,“伐纣以天命为凭,不以实力为恃”,进一步巩固了“正义之师”的形象;三是演练了周军与诸侯联军的协同作战能力,为后来的牧野之战积累了经验。撤军前,周武王与诸侯约定:“待殷有更大之罪,天下共伐之。”他在等商纣王自己“作死”,等“天命”的信号更明确。
商纣王果然没有让周武王等得太久。孟津观兵后,商纣王非但没有醒悟,反而变本加厉:他杀了直言进谏的王子比干,挖了贤臣箕子的眼睛,囚禁了微子(纣王庶兄),朝中大臣或逃或叛;他将东夷战俘大批押回朝歌,强迫他们充任奴隶,甚至用于祭祀,激起了全国上下的怨恨;他还把军队主力留在东夷,朝歌的守卫多是老弱残兵和战俘,商朝的统治,已经从“摇摇欲坠”变成了“一触即溃”。
公元前1046年(一说公元前1044年),周武王得到消息:商纣王的主力仍在东夷,朝歌空虚,且微子已悄悄派使者来周,告知“殷民叛者过半”。周武王召集姜太公、周公旦等重臣商议,姜太公说:“时不我待,若等纣调回主力,再伐难矣!”周公旦也补充:“殷民苦纣久矣,今伐之,是救民于水火,天命必佑。”这一次,周武王不再犹豫,他知道时机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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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5-9-24 07:21:31 | 显示全部楼层
这一年正月,周武王率周军主力再次东进,这次,他目标明确,直捣朝歌,灭掉商朝。出发前,他再次举行祭祀,发布了著名的《泰誓》(即“太誓”,意为“大誓师”),向全军宣告商纣王的四大罪状,“毁坏其三正,离逷其王父母弟,乃断弃其先祖之乐,乃为淫声,用变乱正声,怡说妇人”“重赋税以实鹿台之钱,而盈钜桥之粟”“残害百姓,毒痛四海”“剖比干之心,囚箕子,为炮烙之刑”。每一条都指向“失德”“失民”,而周国的使命是“替天行道,救民于难”。
这次诸侯的响应比孟津观兵时更积极。不仅有上次的八百诸侯,连楚国、蜀国等大国也派军前来,联军总数达到四万五千人(周军)加诸侯军数万人,战车千乘。联军沿黄河东进,一路畅通无阻,商朝的地方官员要么开城投降,要么弃城而逃,没有一支军队愿意为商纣王卖命。正月下旬,联军抵达牧野(今河南淇县南,朝歌郊外),距离朝歌仅七十里,商纣王这才惊慌失措,急忙下令召集军队。此时商朝已无兵可用,主力在东夷,回援不及;朝歌的贵族军队寥寥无几;无奈之下,商纣王只能将大批奴隶、战俘和守卫都城的老弱残兵拼凑起来,号称“七十万大军”,开赴牧野迎战。表面上看,商军人数远超联军,这支军队却毫无战斗力,奴隶们本就痛恨商纣王,战俘更是巴不得商朝灭亡,他们根本不想作战,甚至早已心怀叛意。
二月初五清晨,牧野决战爆发。周武王先命姜太公率百名勇士出阵挑战,试探商军虚实;随后,他亲自擂鼓,联军分为左、中、右三军,向商军发起冲锋。按照姜太公的部署,联军不与商军正面硬拼,而是重点冲击商军的两翼,那里大多是奴隶和战俘。果然,战斗刚一开始,商军的两翼便哗变,奴隶们纷纷扔下武器,转身冲向商军的中军(贵族军队),甚至引导联军向朝歌方向进攻。商军瞬间崩溃,“七十万大军”土崩瓦解,商纣王见大势已去,带着少数亲信逃回朝歌,登上鹿台,穿上宝玉制成的衣服,自焚而死,自此商朝灭亡。
牧野之战的胜利,看似是军事上的胜利,实则是“民心向背”的必然结果。周武王在战后对将士们说:“非朕能胜纣,乃天能胜纣,民能胜纣。”他没有将功劳归于自己,而是归于“天命”与“民心”,这正是他与商纣王最大的不同:商纣王认为“我生不有命在天”,将天命视为私有;而周武王认为“天命无常,惟德是辅”,只有行仁政、得民心,才能保住天命。这种“敬天保民”的思想,后来被写入《尚书》,成为周王朝的治国纲领。
周武王进入朝歌后,第一件事不是庆祝胜利,而是安抚百姓。他下令联军“无杀奔走,告命于商”,不杀商朝的百姓和投降的官员;然后,他带着周公旦、召公奭等重臣来到鹿台,对着商纣王的尸体射了三箭,再用剑砍断纣王的头,悬挂在白旗上(这是当时的战争礼仪,象征着“诛有罪”,而非个人仇恨);随后,他释放了被囚禁的箕子,重修了比干的坟墓,表彰了商朝的贤臣微子,让商朝的贵族们安心。这些举动,迅速稳定了朝歌的局势,百姓们“执禽牵羊,委积道路”,纷纷前来迎接联军,就像迎接拯救自己的恩人。
安顿好人心后,周武王开始处理商朝的遗留问题。他将商朝的土地和人口分为三部分,一部分封给微子(后来建立宋国),让他奉祀商朝的祖先,“以续殷祀”这一举动被后世称为“兴灭国,继绝世”,体现了周王朝的宽容,也避免了商朝遗民的反抗;一部分封给弟弟管叔鲜、蔡叔度,让他们监视微子和商朝遗民(史称“三监”);另一部分由周国直接管辖。同时,他下令废除商朝的苛捐杂税,打开钜桥的粮仓,将粮食分给百姓;释放被商朝囚禁的奴隶,让他们恢复自由身;毁掉商朝的炮烙等酷刑工具,向天下宣告“暴虐之政不复存在”。
周武王开始“定鼎天下”后,他将周朝的都城定在镐京(今陕西西安西南),同时在洛阳(今河南洛阳)修建东都洛邑,镐京为“宗周”,是周朝的发源地和政治中心;洛邑为“成周”,是控制东方、监视商朝遗民的军事重镇,后来周平王东迁洛邑,也是基于这个布局。他还下令将商朝的传国之宝“九鼎”(象征天下九州)从朝歌迁至洛邑,“定鼎洛邑”。标志着周王朝正式取代商朝,成为天下共主。
周武王 “分封诸侯”,根据“亲亲尊尊”的原则。将天下土地和人口分封给三类人:第一类是王室子弟,如弟弟周公旦封于鲁(由长子伯禽代赴任)、召公奭封于燕、弟弟叔虞封于晋,这些诸侯成为周王朝的“同姓屏障”;第二类是功臣,如姜太公封于齐(营丘,今山东淄博),允许他“东至海,西至河,南至穆陵,北至无棣,五侯九伯,实得征之”,赋予他讨伐不服诸侯的权力;第三类是古代帝王的后裔,如封神农氏后裔于焦、黄帝后裔于祝、尧后裔于蓟、舜后裔于陈、禹后裔于杞。这既是对历史的尊重,也是为了争取天下人心。
分封制的核心,是“封建亲戚,以藩屏周”。诸侯对周天子有进贡、出兵助战、朝觐的义务;周天子则保护诸侯的安全,调解诸侯间的争端。这种制度,在当时极大地巩固了周王朝的统治。一方面,它将周文化传播到全国各地,促进了民族融合;另一方面,它让周天子的权力通过诸侯延伸到偏远地区,避免了像商朝那样“中央强而地方弱”的弊端。后来周王朝能延续八百年,分封制起到了关键作用。
周武王命周公旦、召公奭等人制定“周礼”的雏形。规定了君臣、父子、兄弟、夫妇之间的礼仪规范,如“天子祭天地,诸侯祭社稷”“士大夫不得越级用礼”等;同时明确了“井田制”的土地制度,将土地分为九块,中间一块为公田,由百姓共同耕种,收获归周天子或诸侯,其余八块为私田,归百姓所有。这一制度既保证了国家的税收,也让百姓有了稳定的土地,为周朝的农业发展奠定了基础。
牧野之战后两年(公元前1044年,一说公元前1042年),周武王病逝,年仅四十五岁(一说五十四岁)。他在位时间不长,仅约六年(继位后四年伐纣,灭商后两年去世),但他完成了父亲未竟的事业,开创了一个新的时代,其影响远超同时代的君主。
周武王的第一个遗泽,是为周王朝奠定了“长治久安”的基础。他灭商后没有像商纣王那样暴虐,而是以宽容、仁政对待商朝遗民,避免了“改朝换代必流血”的恶性循环;他的分封制让周王朝的统治深入到全国各地,形成了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;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”的统一局面;他的“敬天保民”思想,成为周王朝的治国理念,被后世的君主继承。如周公旦在辅佐周成王时,进一步完善了周礼和井田制,让周朝的统治更加稳固,出现了“成康之治”的盛世。
周武王的第二个遗泽,是为华夏文明确立了“政治伦理”的核心。在周武王之前,商朝的政治是“神权至上”,君主通过祭祀祖先和神灵来巩固统治;而周武王提出的“天命无常,惟德是辅”“民惟邦本,本固邦宁”,将政治的核心从“敬神”转向了“保民”。君主的权力不再是“天生的”,而是“民给的”,只有行仁政、得民心,才能保住权力。这种思想后来被孔子、孟子等儒家学者继承和发展,形成了“仁政”“民本”的儒家政治思想,成为中国两千多年封建王朝的主流政治理念。
周武王的第三个遗泽,是塑造了“圣王”的典范形象。周武王不是“暴君”“枭雄”,而是“仁君”“圣王”:他继父志而不贪功,伐暴纣而不嗜杀,定天下而不专权,封诸侯而不猜忌。后世的君主都以他为榜样。如汉文帝、唐太宗等贤君,都曾以“周武王抚民”“牧野之仁”自勉;甚至在民间,周武王的形象也被神化:他被视为“正义”的化身,与姜太公一起成为民间信仰中的“保护神”,许多地方的祠堂里都供奉着他的牌位,寓意“保一方平安,行一方仁政”。
周武王姬发的一生,没有惊天动地的个人英雄主义,却有“顺势而为、以仁取胜”的智慧;他没有留下太多个人的言论,却用行动诠释了“何为君主”,君主不是“天下的主人”,而是“天下共主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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